醉时歌

*时间线操作,于谦提去台州剿匪被我主观挪到了正月前腊月小年左右,一些官阶习俗设定很可能是我乱讲的别信。

*和建文的设定可能需要看一下脑洞1

*写神交的文臣组有个BUG就是我本人毕竟没达到那个境界,若能有幸有人愿意看完我的故作高深,可以看看我文后絮絮叨叨的解释。

*没什么CP不CP,是我自己的脑洞而已,和若微,和建文,和于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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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太后带握着本折子转进丹房的时候没看见徐滨像往日一般窝在丹炉前面接他名贵的金汤,反倒坐在小案子后面写着些什么。宫里面刚祭完灶,尚衣尚膳两局的人忙完了正事,一些小丫头琢磨着用余的东西做了许多灶糖和饼。所谓锦衣玉食的细面精点食多了就无味,她刚路过的时候听说了,便悄悄着双喜去讨了些,拿绢帕包着,这时候托在手里还有些温热。丹房里点了香,正在写写画画的人听到人声了却没抬头,孙若微干脆自己拎了个矮凳过去,座在桌案对面看那香炉的烟,凑近了便闻出来是之前调的那些。前月琼州那边进了一段舶来的盔沉,本来呈给她这个太后是想着看好就车一串佛珠,只是她自己平日不吃斋不礼佛,于是看了一眼就直接送到丹房这边。倒是徐滨背着手闻了闻就又托回来只说叫人磨了粉,自顾自拿那些精贵的毒丸子重新碾了,并了些甘松、杜衡之类的进去一并调制。后来又说安神静气虽好,但气味过于沉郁,总是不合女孩子用,便要了好些丁香月麟白芷等等的加进去才给了她,想多少能缓解些心悸的毛病。孙若微拿到之后就换了平日寝宫的香料,虽然不知道这凝神静气的作用到底是有几分,但是闻着便是安稳了许多。这会儿她隔着笔架和氤氲的烟气,趴在桌沿上看着对面的人,眼角一些细细的纹路,睫毛挂着外面的日光随着腕子的动作偶尔轻颤,嘴角笑意掩在了又长了些的须下,直到最后一笔结了,才抬起眼看她。

“你这是写些什么呢?”孙若微闻着那香,又被日光照得暖和,只换了一只手又趴回了桌沿上,徐滨从案子后面绕了出来,从旁边伸手拽了个蒲团到跟前,盘腿坐下,才把刚才写的那帖小笺递到她面前来。

“道士自然是画符”,徐滨就着孙若微手中的绢帕里扒拉了一会儿,挑了小块的灶糖吃“这眼看就是过年,贫道给太后画个符,恭祝太后平安吉祥。”

孙若微举手中的小笺看,上面不过些吉祥话,旁边衬着画了些竹石草木,顿笔转折的地方故意写得圆润,掩了原本字迹那些锋利的刀意。墨还未干,湿润的地方绕过了纸底夹的桃花瓣显出些深浅,

“年纪长了倒比以前贫嘴”,她嘁了一声就继续看着上面那些字的笔画,才看出撇捺间又变了些程隶的味道,如冠裳佩玉,越看越欢喜。“我小时候临你的字总也不像,你说我该习些伊阙、雁塔之类才好,我不听,现在才明白中间的变化不是我能参透的。”

“不过些横竖而已,诚于中,形于外,真要说起来,该是早让你明白些其中关窍才好”,伸手再去挑糖的时候只见‘啪嗒’一滴眼泪落在手背上,连忙把笺子从对方手里拎了过来,“哎你看你,一张小玩意也要惹得不开心”,一扬腕子就要丢进旁边的香炉焚掉。

这下倒是孙若微急了,抢过来便踹进怀里,“送就是送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自己抹了把脸冲着徐滨笑了笑,“你这道士净会骗人。”

徐滨看她依旧卡着半句说不得的样子揪着点眉头,便从孙若微手里拿了折子自己打开看,在他这里倒是也没甚忌讳,“是于谦,说在内阁做不了事”,她顺着徐滨的意思换了话头讲,却觉得舌根发苦,自己拿了块灶糖压了压才接着说,“他说台州匪寇猖獗,兵部上了来折子无用,我想着放他下去避个风头本也并无甚用处,只怕他手里没了人,反倒着急又生出事端。”她把折子从徐滨手里抽了回来又就着看了会儿才合上,“当年我们在武夷山,外面那些不也被逼得人人有些自保的本事,如今甚至不比往日,难啊......”,说罢又叹了口气。

徐滨盯着孙若微手中的折子看了半响,突然起身行了个礼,“请太后准许微臣与于少保同去,一则当年航队多由台州港口出海,多少有些旧交情,微臣礼部职衔未卸,眼下同去行走方便,二来....”

“你又要走!!”孙若微只想着伸手想抓徐滨的手腕,未曾想对方退了半步闪开,她就只抓着了袖子,刚才情急,怀里的点心和糖打翻掉了满地,她拽着徐滨的袖子站起来往前迈了一步,就感觉灶糖在脚底发出‘啪’一声脆响,她像惊醒了般再不敢上前,但又不敢放手,只能委委屈屈地把手里的布料攥得紧了些。

徐滨看她手腕上只戴了七八个细镯叠着,前番为了换太上皇回来,贵重值钱的都拿去了草原,现在一些素圈随着手腕一抖就互相撞一撞却发不出声响,显得可怜。他轻笑了一声才隔着镯子把那只手从袖子上捉下来,“二来,正学先生的后人已回了书斋,我们理当有人过去拜会一下。”

徐滨隔着宽袖安抚地拍了拍,已是太后的小姑娘才冷静下来。他蹲下把地上散的点心和灶糖一块一块往回捡在帕子里,一边才说,“眼瞅着宫里过年了,明天就开始挂灯,到时候前面敬天袷祭官宴要盯着,回来亲王赐宴拜年又是许多事情,你闲下来多去看看太上皇和太妃,本来也没的得空过来”,站起身来的时候孙若微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徐滨叹了下气拉着她的手把碎点心合着绢帕塞进手心里旋即放开,“你这太后当的也太小气了,我这几件官袍都是新的,总该多穿穿过瘾啊!”徐滨稍稍弯了身子盯着孙若微的脸瞅她,对方终于笑了他才接着道,

“你啊.....等这宫里鞭炮停了,我自然就回来了。”


这事情就这么定了,隔日徐滨在城门口看见于谦的时候,不意外的对方一身布衣,身后只小小一个颇为寒酸的马车,连个车夫也无,看他过来便只拱了拱手就自顾自驾了车往前走。一路上于谦本来憋着一肚子的气,徐滨也并不是个多话的,时而晚上赶上能投店借宿的时候也就是一人捧了一卷书各自看困了便休息。直到到了台州准备着先去府衙探探虚实,于谦看着徐滨从包裹里掏出来一红一蓝两件官袍才终于睁大了眼睛指了指衣服又指了指徐滨,张嘴却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问题好。

“于少保说我该穿哪件我便穿哪件。”倒是徐滨先出了声。

真正转一圈下来,于谦反而放了心,知县本就和于谦是同科,剿匪的事报了兵部却没了回音正不知如何是好,现在拿了命令下来,当地的一些官员又多与两人是旧相识,几番商量便理出了眉目。眼下正赶上年节,闹匪也不是时候,两个人换下了官服又去了港口集市转了一圈,路上大部分人家早就挂好了花灯,看着倒像太平盛世的样子。于谦暂时卸了心头的一担子事情此时就生出了近乡的喜悦来,放松了心情随走随看,反而是徐滨一身道袍,路上被人抓着不放,偏要他算卦看手相,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默了些不知道何日看来的符卦送出去,人群才终于散了。

“徐先生倒是好耐性。”于谦坐在一旁热闹看得起劲儿。

“古人讲思无邪,这真见了性情诚心啊,果然诗三百都无趣了。”徐滨倒是不在意的,说着管面摊的店家要了些油纸麻绳,刚才从这里讨了符纸去的人给了他塞了许多年货,米糕糍粑,外加一些瓜果,甚至还被塞了几只蟹,他一样一样仔细包了,抬头问道:“明日便是春节,于少保可要回乡?”见于谦摇了摇头,“那下官知道个清净地方,于大人可愿明日同去?”说着拎着两手的吃食冲着于谦晃了晃。


然而于谦也未能想到着了身道袍的人,第二天把自己“拐”上的居然是天台山。一路上都是赶着来烧头香的人,想是世道不太平,老百姓便越发虔诚些,上山的石阶上多见一步一拜一磕地往上走的人,嘴中喋不休地念着,反倒没人注意一身道袍有多么格格不入。

于谦仰头看徐滨披了斗篷抱着手走在前面,眼见着能看见国清寺的殿角了,徐滨却突然转了个弯拐了一条看起来像是被人踏出的小道去。于谦手里面提着的两只蟹昨日被找了个盆用清水养了,现在提再手里偶尔还挣动一下,他隔着袍子摸了摸上山前徐滨裹在他膝上的药膏,发觉虽然山上潮气重得阴冷,自己这当年在石灰窑落下病根,现在走了这大半个时辰的山路,甚至都未疼一下,终于压了疑问快了几步跟上直到了一处门前。这门约莫是多年未曾使用了,徐滨推门的时候一片吱吱呀呀的刺耳响声甚至激得两边的人古木枝子都颤着掉了许多冰珠,然而进到里面的时候于谦却发觉内里古刹虽是破旧,但是依然日日有人打扫的样子,甚至一步迈进来,便感觉一股暖意从地下蒸着。还未来得及细想,只见一人蓦地冲了过来,只扑在了徐滨面前就跪了下去。

“徐大哥”那人喊了一声抬起头来的时候,于谦才注意到他一身僧人打扮,头顶却没有戒疤。

徐滨看清来人倒是乐了“陛下自去当神仙了,怎么你倒一个人留在这里。”把那人扶起来,对方这时越过徐滨的肩头才看见于谦,应激一样地便要将徐滨拉至自己身后。搞得于谦进也不是退也难地只好拎着手中的螃蟹对着对方拱了下手。徐滨回头冲于谦笑得抱歉,转回去摁住了那人的肩膀“不妨事,我带个朋友过来偷闲。”

那人听了这话虽不一脸戒备地盯着于谦了,却依然把徐滨拉远了几步压低了声音说话,于谦只听到几句如“云游”、“未有家人………………托住持………”、“日日清扫”之类的又见着徐滨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了些什么,那人便退了几步进到大殿,转眼便不见了。

于谦等着徐滨先开口,却看着徐滨盯着应正殿的佛像出神半天没个动静,只背挺得直了许多,看起来突然就跟身上的道袍生出了八分不和。于谦心理猛然一个激灵,站正沉了声,“徐先生,于某生来不爱谈论他人私事,”他上前几步离徐滨近了些,“现下只有一句要问……”

“你放心”,徐滨出声打断了他,再转头便又是那个道人模样,“不过一些前尘往事。”

此时几声咔哒的响动,刚才离开消失的端了个炭盆和一些食器上来,轻手轻脚在大殿佛像前摆了又转了出去,这下于谦倒是真的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虽知自宋顾欢著夷夏论始,释道便颇有争论,如今却是眼见为实了。”

“六祖慧能说自性,而道曰道,皆是你口中圣人所言明德,唯自本心”徐滨听了这话倒是真丢了先前一些思绪笑出了声音,“于少保刚这一路看了这许多佛了,却还在意这一尊俗物,岂非可笑。”说着自捡了一段枯枝,扒拉开殿前一颗树下的泥土

“于少保,汝能饮酒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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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先生,我第一次见你便讨厌你的紧,”炭盆火并不大,几只蟹烤了许久才刚有了些壳爪红亮的样子,倒是徐滨从树下原本起了两坛子酒,自己就着些米糕甜点,刚酌了三盅,于谦那边就已经拎着坛子在晃底儿,看样子已是有些多了,只得又匀了大半坛过去。

“你现在也不会喜欢我。”徐滨一边拿了剪子戳着蟹试了一下,便着手剪了蟹腿又用小签子顶了肉,自己尝了一口,才挑了一支剪了递与于谦。“二十年前我不求活,现如今,我不过不求死了。”

“一个活死人有什么好喜欢的。”于谦接了蟹腿也不沾了醋碟子,直接啃了就把壳扔开了丢到一边,“先生大才,该是出将入相,或孜孜奉国,知无不为;或破虏平蛮,功贯古今”,说着仰头又喝了一口酒,“我大明,何需人人看着我于某人,谈什么入阁,什么兴旺三十年。”

徐滨听了这话笑了笑,自又剪了蟹腿拿了小锤细细敲开,夹了一些肉入口细品。虽然时节不对,但是海蟹较之河蟹到底还是肥满得多,“只可惜,缘未汇而我已生,我未灭缘却已离。若说因无所往,而生其心,只因于少保是君子,喜万民喜,悲天下悲,徐某非也。”说着掀了了一只壳子并调羹推了过去。

“那你便自去做你的神仙,缘行修满,比跟我这凡夫俗子在破庙里蹲着喝酒吃蟹更快活。”

“于少保可知,前面不远便是天姥岑,相传刘阮二人入天台上取谷皮,迷途不得返,饥馁待死之时忽遇仙境。”徐滨自饮了一口。

“霓为衣兮风为马,云之君兮纷纷而来下,虎鼓瑟兮鸾回车,仙人之兮列如麻,”于谦扬手将一盅酒泼在了石阶上“好诗!”又满上一饮而尽“好酒!”,说着从炉架上拎了另一只蟹钳,接过徐滨递过来的小锤也依样敲开,却是未用筷便直接拎了半块钳子啃,“然而莫说徐先生出入草原是否身受折辱,单凭你我初见,我便知先生必不因‘摧眉折腰’四字。”

徐滨笑道:“刘阮二人仙境中酒酣作乐,罗帐琼食,只十日便欲返,于少保可知为何?”说着把杯子向前推了推。

“你这酒好的很,若是别人我必不让这一杯的,“说着把自己的杯子也推了过去,两个一起满上,提杯碰了才饮,”李太白只说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于你,非也,于我,亦非也,皆因这人间诸相。”

“我常听闻,三杨在时常劝你许多,这次我随你出来,太后又叮嘱我多劝些,我却是不会说的。”

徐滨看着手里的杯子,这玉盅还是他当年带了上来,酒也是那年亲手封了埋的,如今酒尽,留个俗物倒是无用,便借着酒力猛地往地上便掼了去,“人生劫难,皆由执念而起,于少保求世间善相,求自净相,当为则为,为天下万民。可我所求,只一个缘字。”说着起了身,外头冷风吹进来,刚被酒水热了的头脑便跟着冷了,徐滨不禁在心里嘲笑合该自己这性子,果然是求醉一次也不能,回身便看见案台上该盛着供果的盘子上积了层薄灰,便伸手拂了去。映着月色的佛像早因无人修葺露了木骨泥胎,倒真是宝相庄严,徐滨抬了头望着,喃喃道:“自觉者成罗汉,觉他者称菩萨,缘行修满者为佛,我却单觉得还是做人更好些。”

扭回头看过去的时候,便见于谦端正跪在蒲团上一脸清明地望着他,“徐先生修道,不知在下可否有幸求得一卦。”

徐滨垂了眼,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我若说有幸此番避开,今后当小心些,想必是无用。”

终是狠了狠心回身直视着于谦,“罢了。”他听到自己说。


“花开花落寻常事”,于谦对着徐滨笑着拜了下去


“徐先生若是念今日这番相识,到时便再赏我这一坛这样的好酒。”


=====================以下是我自己絮絮叨叨的分割线=======================

首先关于于谦的必死,我融了剧设定和和自己那段历史的理解,朱祁钰当时已经如风中残烛,所有明眼人其实都看得出只待朱祁钰咽气那一刻必然又是一次天翻地覆。而经历了京师保卫战废帝,又至内阁首辅的于谦到最后哪怕如我这般二设能得片刻出了京城,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依旧不得不死。所以我脑内他们喝完酒之后便回了京城,再为国尽得半日心神还是直接下狱,那是历史所定的。

关于二人喝酒品蟹论道,亚洲的宗教文化系统我其实并非能有多少了解,不过在我来看我国所论的儒释道在终极其实是归一的,一些叫法的不同也只是门户之争。个人用拙劣手段塞在文里的“出于本心”的自性也好道也好,用好理解一点的说法就是“即非材料又非灵魂,而是比二者更实在的东西”,只不过罗素先生用这个定义来解释“经验”,我借过来解释一下我理解的道而已。

在我来看文里面出现名字的一共有三类人:第一类如孙若微,是俗世者,甚至未曾到达自觉的,她不信佛但是遇事会求佛。但是按照六祖慧能所说“何期自性本字具足”来说,她懂得悲悯与世俗的善,是建文帝当年对她的评价“她虽未修佛,行的却是菩萨道”,虽然到底有些片面而不够开阔的部分。

第二类人如建文和三杨,他们是自觉且能觉他人者,他们明白自心而能得所求。三杨用最世俗官场的方式为大明尽忠最后又全身而退,建文帝用再入世涉险求得靖难遗孤最终得救之后自我圆满,去做神仙了。

第三类人就是徐滨和于谦,他们在我看来并非被动挣扎于俗世之人,他们很早都超过了觉或不觉,实则是可以“缘行修满”得道或成佛的,但是明白了自己的本心之后主动选择了俗世。于谦选的为国家为天下万民,执着于眼中揉不得沙子的廉洁干净也就是“净相”,他并非不会那些俗世手腕,但是那不是他所求,所以最后结局是是徐滨的台词:“杀他也是成全他”。

再来说徐滨,在于谦看来同样是彻悟之人的徐滨所求却过小,这是他们无法达成共识的部分。当为则为是于谦在剧中台词的自我定义,同时也是徐滨一直以来的的行事风格。这里我选了徐滨为徐达后人的设定,于谦认为徐滨应该能“破虏平蛮,功贯古今”是当年朱元璋评价徐达,也是我恶趣味的小刀子关于这部分讨论可以参考一下豆瓣的徐滨解压缩包这里就不多讲了。只不过与于谦不同的是徐滨在彻悟的前先是被建文选择成为了臣,经历过靖难生死,徐滨依旧选了建文为自己的俗世,所以哪怕改朝换代他们彼此依旧看对方是君臣,最后建文做了神仙了却还是给他在故地留了个门。徐滨第二个主动选择的俗世就是孙若微,这个姑娘和他同样经历了靖难,未识字却知忧患,和他天然有互相理解又不理解的部分,徐滨选到她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不过一个缘字。徐滨并非不知道做神仙的快乐,只是如果没有了俗世,就如天台山遇仙的刘阮二人,十日便欲返。要说徐滨在海上那二十年逍遥自在么,应该是的,但是苦吗,那依旧是苦的。所以他即使不喜欢被关在宫里也依旧踏踏实实挥挥袖子炼毒丸子,从草原回来拿了朱祁镇的禅位诏书辞了官成功他也转了一圈又回到宫里呆着,他没要求过她一定要理解自己,但是愿意在最终哪怕最后那个孙太后自我否定了也依旧相信自己的若微还活着,他要带她走。以及我倒是挺喜欢剧里真正把片花那些拥抱碰额都省了,反倒是最终能执子之手幻境相拥更好些。

最后我脑内的结局里其实最终行刑前,诏狱大牢里沿着那个笼子降下的有笔墨纸砚,一坛好酒,并一枝被熏绽盛放的梅花。我喜欢这个意向,虽然觉得加进正文有些画蛇添足就舍掉了。

突然想起来补一下天台山的设定,当年点化太祖的昙噩禅师最后是在天台山国清寺圆寂。以剧设定出家为太祖留给建文的出路衍生我设了这样一个原本就是用来藏身避祸的古刹,下有温泉,佛像后是暗道与国清寺禅房相通,原本上山的门也就只有徐滨会走,留下的人是靖难后在武夷山被徐滨带大,派来保护建文的死士,建文在靖难三万人回乡后自然云游去了,他没了过去也没了未来,留在这里每日有个念想,这些都是我自己乱搞的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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